第14章 郁闷的结局
第十四章 郁闷的结局
只剩最后两分钟了，斯科特持球慢慢靠近三秒区。而海伍德就像影子一样在他身侧紧紧跟着。圣安妮队员们知道斯科特想要单打海伍德，所以不断对自己的防守队员绕前，掩护斯科特。
此时既然是内线的交锋，站在外线的林锋寒和拉里－兰斯就开始了无聊的垃圾话大战。场上的观众虽然在注意斯科特的表现，不过那个招人喜爱的华裔男孩也逃避不了他们的眼睛，很容易看出两个在外线纠缠的家伙正在练习口语。
“乔治，史努比的英语越来越流畅了，我甚至听到他威胁那个黑小子要敲碎他的牙齿！”刘易斯笑嘻嘻地拍着林纾衡的肩膀。林纾衡摇了摇头说：“你不明白我们中国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礼貌的谦谦君子，当我们用嘴的时候，不是接吻吃饭那么就是在讲道理！”
“你的意思是史努比在跟那个黑小子讲道理？”刘易斯不可置信地问。
“这是事实，如果你能看懂唇语的话，你会发现我的史努比没有用任何脏话！”林纾衡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林锋寒响亮地用中文来了句：“他妈的！”而场边的观众也发出一声叹息，是的，斯科特又没有把球扔进篮框，看起来他的**还在继续。而且这次进攻用掉了三十秒，剩余时间已经不多了，比分是45：33看起来现在差不多是垃圾时间了。
林纾衡抹了抹头上的汗，还好刘易斯不理解那句“他妈的”，这时他身边一个牧师一样打扮的人喃喃道：“美国的教育工作者应该去起诉NBA的管理层，还有那些可恶的媒体，如果说拉里－博得，巴克利还有乔丹让篮球运动不仅仅局限于手脚，而是让嘴巴也参与了进来，那么无视这些的斯特恩和那些大肆宣扬的媒体简直就是撒旦的代言人！”这个家伙显然是个狂热的教育者，他看见林纾衡仿佛在注意他的观点，很礼貌地微笑道：“要知道，我一直以为篮球是美国最谦和的运动，可是我们的孩子都学会了什么？”
“噢，您是位悲天悯人的贤者，很伟大！”林纾衡摇了摇头，美国的疯子还真是多啊。同时，刘易斯也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来，“看起来您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我也是，不过我更相信黑格尔，可以站得住脚的就是有道理的，不是吗，要讲道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对林衡微笑，不过这个笑容显得很尖锐，难道他明白什么是“他妈的”吗？林纾衡挠了挠头，而那个牧师却笑着对他说：“那个华裔小孩是你的儿子吗？看起来他很喜欢西红柿！”
为什么会是西红柿（Tomato）？他妈的（TaMaDe）林纾衡咀嚼了一遍忍不住狂笑起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搞笑啊！
而这时候球场上传来惊呼声，史努比又断球了，他让拉里－兰斯又多了一次失误。这时离比赛结束还有一分十八秒，分差还有十二分。史努比独自带球冲向了对方无人防守的后场，刚才的抢断太快了，以至于爱普韬的队员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们想要竭力制止史努比得分，但是他已经跑得很远了。
不过爱普韬的队员们也不必一直追到篮下去，林锋寒刚刚跑到三分线外一点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个远投，“噢！”全场的观众都叫了起来，虽然无人看管的三分，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可还是比不上上篮。还好，这个球进了，林锋寒跑投的动作实在是太酷了，很多女孩子都情不自禁地叫起来，其间一个坐在替补席上的亚裔女孩甚至跳了起来，而且她的叫声很大：“史努比，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我喜欢你）”
林锋寒冲她得意地扬了扬手指。准备发球的海伍德看着他的骚包样，哼了一声说：“小不点，你认为你是胜利者吗？”
林锋寒比了个中指，向后场跑去。看到他嚣张模样的观众叫的则更大声，虽然球队输球可能性很大，但是今天的比赛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让圣安妮的家长们快乐。
“看起来，你儿子快成为明星了！”刘易斯拍了拍林纾衡的背，“史努比有没有教父？”
“对不起，我们不信基督教！”林纾衡耸了耸肩膀。
“你居然不相信上帝，那太可怕了！”那个牧师一样的男人惊叫起来，然后缓了口气说：“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个，你的孩子是个好孩子，我是说，你有没有看见他刚才竖起了中指！”
“那是该死的美国教育，他在中国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真的！所以像您这样的有识之士应该去呼吁一下！”林纾衡无奈地摆着手，不过心里已经开始诅咒眼前这个疯子了。
“谢谢你的建议，我是说，你需要一位家庭教师吗？我叫约翰－洛克，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真的很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牧师，难道说最近的教会生意真的很不景气？林纾衡摇着头说：“我觉得教会更需要你，还有更多的美国孩子，他们都需要你来教导，实际上你可以考虑写书！”比如《人类悟性论》【注】之类的，林纾衡心里不无恶意地想。
这时比赛已经接近尾声，让人遗憾的是没有什么最终的**，在离结束比赛还有一分十八秒的时候还落后九分，那么失败就是个常概率事件，更何况球权还在爱普韬队手中。爱普韬队不停地倒球，似乎想要撕开圣安妮的内线，即使外线有了最好的投篮机会，他们的头号得分手海伍德还是选择传球，终于在消耗了三十二秒之后，鲍勃－安迪把球给弄丢了。
斯科特得到了这个球，他扔给了林锋寒，并快速朝前场跑去。林锋寒持球来到禁区外，这时候爱普韬队已经没有太多的防守激情了，毕竟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而双方教练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爱普韬要的是胜利，圣安妮则希望不要惨败，看起来两队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定要进一个球，在海伍德面前！”斯科特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不过现在控制球的是史努比。更加有趣的是，在明知道失败的情况下，观众们开始有节奏的呼喊着“史努比，史努比”就如在斯台普球馆里呼喊“埃尔文”一样。
这让林锋寒再度兴奋起来，他做了几个不必要的假动作，把球交给了斯科特，斯科特面对海伍德做了个挑衅的表情，“查克，我一定要在你头上得到分！”他这句话让本来已经厌倦防守的海伍德又振作起来，他的脚步也加快了，而斯科特居然开始持球反跑，嘴里还说：“其实我可以投三分，真的！”
管他是不是真的，海伍德不知不觉地跟了过去，而斯科特的嚣张举动也吸引了大卫－哈灵顿，就在他们夹击斯科特的时候，他居然传球了，“史努比，至少给我一个助攻，我不能让查理太失望！”
“你也知道你让他很失望？”史努比接到这个球，在无人看防的时候得到了两分。而全场呼喊“史努比”的声音更大了。
坐在查理－布朗旁边的布拉德－琼斯带着妒忌的语气说：“他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我在这个学校打了两年球，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叫我的名字！”
“要知道你比基恩幸运多了，他率领这支球队六年，而六年里没有一个球员被观众这样呼喊过！看起来，我仿佛是最幸运的！”布朗现在心情不错，很奇怪，即使是输球了，心里依然很高兴。
“我要当他的教父！”刘易斯使劲摇着林纾衡的胳膊。
“那你也得给我找个教子！”林纾衡淡淡地说，同时很警戒地看了看约翰－洛克，怕他也抱着自己的胳膊说：“我要当史努比的家庭教师！”
接下来的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爱普韬的队员们只是反复倒球让比赛结束而已，三十分钟的激烈拼抢让大家都很疲倦。
“这真是个让人郁闷的结局！”林锋寒开始和海伍德聊天，“你知道吗，你们现在是在摧毁篮球比赛，你们真是遭透了！”
“至少我们赢得了比赛！”查克－海伍德耸了耸肩膀，然后他看到了在他身边依然凝神戒备的斯科特，“嘿，小子，放轻松，现在结束了。”他冲斯科特笑着说：“其实你可以表现得很棒，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很怕我，因为我曾把你放倒在地上？”
斯科特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实际上这就是原因，篮球场上就是这样，总会有些人给你一些莫名其妙的阴影。
“我曾经以为你会来爱普韬中学，我希望有个好搭档，或者说我那时就想要磨练你，就像乔丹在公牛做的那样！”比赛结束了，海伍德给斯科特来了个熊抱，斯科特有点不知所措，“查克，你让我有些紧张，实际上你一直都让我紧张！”
海伍德放开了斯科特，转头看着林锋寒说：“史努比，在最后几分钟里，不得不说这场比赛变得很糟糕，但这就是实力的对比！”说着他凑近林锋寒的耳边低声道：“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像修理斯科特一样的对待你！”
“好吧，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林锋寒满不在乎地说，虽然他在心里也承认现在的他不是海伍德的对手，不过那也说不一定。
“不是挑战，是教育！”海伍德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而令人吃惊的是所有观众们都在喊着“圣安妮是最棒的！”这让爱普韬的球员们很郁闷，明明是自己赢得了比赛，为什么圣安妮还那么骚包，这难道就是主场优势。如果他们听到圣安妮的老校工用哽咽的声音说：“这是球队八年来第一次以十分之内的差距失利。”那么他们的表情恐怕更加郁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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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约翰－洛克英国启蒙主义哲学家，代表作《政府论》和《人类悟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