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我成了白富美
长大后我成了白富美
陈晨晨现在脑门上还残留着那撕心裂肺的痛。♀
小时候就有算命先生说过她八字轻,现在看来也不是随口胡诌的。那台摄像机满地的帅哥美女不砸,偏要砸她这个小跑龙套的,果然是有潜规则的吧?
说起潜规则,晨晨在踏入娱乐圈之前也纠结了许久,可是当她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终于做好舍生取义的准备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导演编剧赞助商来潜她。
于是直到今天晨晨仍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演员。不入流到,从来没在电视剧里活过两集。
还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晨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缓睁开了眼睛。还别说,剧组的摄像机一定是国际知名品牌,不然砸人不会这么痛。
从床上坐起来,晨晨茫然四顾。屋里燃着熏香,布置得古色古味的房间让晨晨的精神有些恍惚。
自己这是还呆在片场吗?
晨晨偏了偏头,见床头摆着一张红色的请柬,随手打开看了看,又木然地放回了原处。
“小姐,你怎么还傻坐着啊,书院的早课就要开始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从外面推门而入,见晨晨傻愣愣地坐在床上,忍不住开口催促。
晨晨呆呆地看了她两秒,思考着到底是谁走错片场了。
“小姐?”丫鬟见晨晨仍是呆坐在床上不动,又走上前来唤了声。
作为一个优秀的龙套,晨晨很快进入了角色,“冬梅,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冬梅”睁大眼睛看了晨晨三秒,忧郁地说:“小姐,我不叫冬梅。”
晨晨在心中叹气,这个小姑娘,也太不会应变了,难怪只能演丫鬟。于是经验丰富的晨晨从善如流道:“哦,秋菊啊,你帮我更衣吧。”
“秋菊”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老爷夫人!小姐的脑子果然被砸坏了,你们快来看看啊!”
秋菊哭着跑出了房间,留下晨晨一个人傻兮兮地坐在床上。
对手戏突然变成了独角戏,晨晨只能默默地演起了内心戏。♀
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凌乱而快速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贵妇便出现在了晨晨不怎么宽阔的视野中。
“我可怜的女儿的啊。”妇人一见到晨晨,眼泪就跟欢快的小溪似的奔流了起来,“大夫不是说你已经没事了吗?”
晨晨专注地看着贵妇,在心里对她的演技啧啧称赞,不愧是有资历的老演员,这眼泪流得多专业啊。
中年男人拍了拍妇人的肩,恨恨地道:“要是被我抓到那个乱扔花盆的杂碎,我一定要在他的头顶上种一盆金桔!”
男人的大喝就像一记当头棒,晨晨猛然想起,自己在拍的是一部现代剧啊,可是这……怎么看都是古装剧啊!
原来是自己走错片场了。
晨晨抱歉地对两人笑了笑,穿上整齐地摆放在床边的绣花鞋,边往屋外走边道:“抱歉啊,真的是对不起。”
中年夫妇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晨晨在他们热切的注视下淡定地走出了房间,一直走到了陈府的大门外。
然后晨晨愣住了。
这特么的是哪个剧组啊,这么宏大和逼真的场景,得用多少钱啊。自己要是也能在这个剧组拍戏就好了,一看就是大制作。
晨晨无不忧伤地抬了抬右脚,然后在半空中僵住。刚才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摄像机呢?为什么从屋里走到屋外,一台摄像机都没有看见?
蓦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晨晨僵硬地吞了吞唾沫,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
而门外恰巧路过的街坊,嘴巴也张成了一个o字。
“这是陈府的千金吧?”
“是啊,听说前几日被花盆砸了,果然是脑袋坏了么?”
“废话,不坏能穿件里衣就往外跑?”
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了晨晨的耳朵里,她的面上一红,双手下意识地护胸,飞快折返回来。♀
路上,正好遇到带着一大帮家丁往外追赶她而来的“秋菊”。晨晨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有些急切地问道:“我叫什么名字?”
丫鬟忧伤地看着她,声音哽咽,“小姐,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你叫陈晨晨啊。”
晨晨眼睛一亮,“是啊,我是陈晨晨啊!”
可是……可是……“这里是哪里啊?”
“苏州啊。”
苏州!多么正常的地名!晨晨恬着脸继续道:“那现在时哪个朝代啊?”
“盛宁一年啊小姐,新皇去年登基,你还偷偷溜到京城去看了皇上祭天呢。”丫鬟越说越伤心。
虽然晨晨的历史从来没有及过格,但是一些该知道的历史朝代还是听说过的。这个盛宁……历史老师没有教过啊。
“那……皇上是谁?”
“当今圣上是先皇最宠爱的三皇子,淮景帝。”
被科普完毕的晨晨彻底懵了,不仅年号没有听过,连皇上也没有听过。她抚了抚额,对身边的丫鬟道:“春桃,先扶我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晨晨觉得她一定是被摄像机砸晕了还没有清醒过来。
“春桃”用食指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花,抽抽噎噎地道:“小姐,奴婢叫兰心。”
“哦。”晨晨恍恍惚惚地看了她一眼,“那我是不是还有个丫鬟叫蕙质?”
兰心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小姐你想起来了?”
晨晨默默垂下头,“我觉得我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兰心犹豫道:“可是小姐,早课马上就要迟到了啊。”
晨晨的心碎成了橘子瓣,“不能请病假吗?”
“你已经告了三天的假了,今天和夫子说好了会去书院的。”
陈晨晨:“……”
三天的假期,她一天也没有享受到。
晨晨恹恹地跟着兰心走回房间,门口除了刚才的那对中间夫妇,还排排站着三个姑娘,打扮得和兰心差不多,应该也是丫鬟。
“小姐好。”三人见晨晨过来,齐齐行了一个礼。晨晨看着她们,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们是谁呀?”
一旁的贵妇听晨晨这么问,胸口一抽,又是一副马上要晕过去的表情。
站在最前头的丫鬟上前一步对晨晨道:“小姐,奴婢是蕙质。”
“奴婢是蕙心。”
“奴婢是兰质。”
陈晨晨:“……”
她扭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头有些晕,“你是谁来着?”
“小姐,奴婢是兰心啊。”
……
感情你们小姐在用你们的名字练习排列组合呢。
“晨晨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娘。”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摸了摸晨晨的额头。
晨晨抬眸瞟着放在自己额上的手,小心翼翼地答道:“没有。”
一旁的中年男人拉了拉妇人,安慰道:“晨晨还要赶着去书院,有兰心她们照顾晨晨,你就放心吧。”
妇人泪眼婆娑地看着晨晨,交代四个丫鬟好好照顾她,便跟在男人身后走远了。
屋里,蕙心和兰质帮着晨晨更衣,晨晨看着那一排花花绿绿的衣裳,头又晕了起来,“就这件吧。”晨晨随手指了一件,待蕙心和兰质单独将那件衣裳拣出来,晨晨才看清那是一件秀着折枝小葵花的宽袖长裙,腰间还缝着串着珠络的金带。
兰心则是帮晨晨梳妆打扮。为晨晨梳好一个倾髻,兰心选了一根云蝶纹金簪斜插了进去。那金簪做工十分精细,底部是一朵由金丝垒成的祥云纹,云纹上面镶着一只镂空的金蝴蝶,蝴蝶的两瓣翅上,还贴着两片水滴状的翡翠。
晨晨看着铜镜中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自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一跃成为了有钱人。
她斜瞟着身旁还在为她戴耳坠的兰心,不带任何杂念地问道:“兰心,我们家很有钱吗?”
兰心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姐,陈家在上次江南富豪排行中,可是位居第七的啊。”
富豪排行榜,好洋气的样子啊。
为了增强说服力,兰心又补充道:“而且能进书院读书的,全都是富家子弟,去年沈家跌出了排行的前十,沈小姐就被书院除名了呢。”
陈晨晨:“……”
这是什么书院啊,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等兰心将晨晨打扮好,蕙质刚好将早饭端上了桌。
晨晨看着桌上那一小碗燕窝粥,心颤了一下。一看就是极品血燕啊,这得抵多少张毛爷爷啊!相比起来,旁边那个青瓷汤蛊里盛的红米粥,就要朴素许多。
晨晨在桌前坐下,束手束脚地尝了一小口红米粥,跟着眼眸便像暗夜星辰般刷地明亮了起来,“这粥好好喝!”
蕙质捂着嘴轻笑一声,对晨晨道:“小姐,且不说这粥是用的最上等的胭脂米,就连熬粥的水都是每天一大早派人去太湖上收集来的露水,自然是好吃的。”
晨晨顿时怂了,她本来以为这个粥很朴素才吃的,果然粥不可貌相么。
“小姐,不要光喝粥,也尝尝点心吧。”蕙质将三四个做工精致的小碟子摆到晨晨面前,上面放了一些花样各异的小果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晨晨默默地吞了吞口水,这一定是她这辈子吃得最昂贵的一顿早饭。
就算是梦,也请等她把这顿早饭吃完了再醒过来吧。
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晨晨庄重而严肃地吃完了这顿早饭,接着兰心又开始催着她去上课。
跟在兰心的身后,晨晨的心里有些没底。
她看着兰心的背影,抑制不住好奇地问道:“兰心啊,你说的书院是什么书院啊?”
走在前头带路的兰心随口答道:“悦来书院呀。”
晨晨噎了噎,不耻下问道:“悦来难道不应该是客栈吗?”
兰心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一脸正色地看着晨晨,刻意压低嗓音道:“悦来,不能只是客栈。”
陈晨晨:“……”
这是啥?
兰心说完这句话,又迈着小步子走了起来,“悦来客栈的老板那么有钱,只开客栈已经满足不了他那颗蓬勃的心了。”
陈晨晨:“……”
所以,刚才那句是悦来集团的口号?
晕晕乎乎的晨晨就这样跟着兰心去了那个传说中的贵族学校——悦来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