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大学
★006★ 大学
电动三轮车高速旋转的轮子划破了地面上厚厚的雪层,拨起了阵阵怒涛。一路狂暴的吼叫颠簸着最终停在了恒州大学的‘门’口,‘花’猫将车子熄了火,看着郝奇他们三个人从里面弯着腰走了出来,说道:“哥几个,今天就到这了都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就互相打个电话出来玩玩,我一定奉陪!”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家一眼,就又打着了火开着狂吼的三轮车子消失在了雪夜之中。
郝奇说:“不知道还有没有卖的了,买了早点回去,别再外边野了!”
郝奇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随便!”他知道即使小光和宋情这么说,宋情也不会相信!自己在她的心中绝对是一个五十好男人,永远不会做一点出格的事情。小光听了他这样回答也是一笑,就冒着雪‘花’去给宋情买水果去了。郝奇看着小光离开便和郝冲两人并排走进学校的大‘门’,顺着学校的主路向男生宿舍走来。
天上不停的下着雪,地面上的雪不停的加厚着。校园里的路灯的灯光努力地穿透着飞雪的掩盖,这使得它们显得比平时温柔,一圈一圈的证明着它们的存在。学校得主路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只有两边的和树木静静的站住不动,迎接着雪,迎接着灯光,主路两边有几栋教学楼。或高或低,参差不齐,但是总有一些教室的窗户在亮着,看来,那些忙于自习的同学,还没有因为下雪而躲进自己宿舍得被窝里。
郝奇望着这雪,想起了自己和郝冲年纪还小的时候,在下雪的天气,等雪下得厚了,两个人就在雪里面摔跤,郝奇大些,当然比弟弟有力气,将他摔倒后,看着他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又想起了自己要比他大,要让着他,便自己倒在了雪地中,郝冲却还不服气,仍要压到郝奇的身上,两个人便抱住在雪地里面一起滚。
郝奇叹了口气,不觉恍惚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时光的飞逝把许多东西抛在了身后,但是这一切却仿佛都还在眼前。两个人从坐火车不用买票的小屁孩子,已经长成了‘毛’发皆浓的男子汉。
两个人继续的走着,走过校园的中心,校园的中心是一个雕塑,郝奇每次走到这里,都要故意的看上一眼。那是一朵高大的银‘色’的莲‘花’,‘花’朵正‘欲’开放。这朵‘花’的线条柔和,表面光滑细腻。在雪中显得亭亭‘玉’立,生命力极强。底座上刻写着大学的名字和这个雕塑的历史。底座的周围围着几个白‘色’的园灯,正发出比雪还白的光,这些光照耀着底座,也照耀着那朵永不凋谢的莲‘花’,这些灯光给这朵大莲‘花’加上了无尽的光芒,使得它异常圣洁。底座的周围是一片草地,这种草虽然矮小,可是冬天也不会死,只是颜‘色’变成了黄黄的,让看到的人都以为它的生命已经枯竭不会在活过来了。可是一到了夏日,它竟然又绿了。
郝奇没有看过底座的字,所以他不知道这座雕塑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创造了它,其实这些也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些学生把这里当成了这个学校的标志象征,他看见过很多的学生到这里来和它合影留念,全做到此一游的凭证。
两兄弟没有说话一直并排而行,两个人站在了一起,郝冲的身体始终是‘精’神的‘挺’直着,而郝奇虽然肩膀比郝冲宽阔,走路时却缺少了他的硬朗。雪地上面清晰的留下了他们兄弟两个的脚印,这么多年来,这两对脚印从小逐渐的变大,始终形影相随。
恒州大学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各是一栋楼,同样的都是十三层。两栋楼平行而建,中间的空地又建了一座三层的建筑。其中,一层是超市,二层是娱乐室,三层是网吧。这三栋建筑形成了一个“凹”字。小光在某天,曾经仰望着这高高的建筑敬畏的说道:“真他妈像对**,嘻嘻!”
郝冲的宿舍在三楼,郝奇的宿舍在十楼。
郝冲说:“哥,到我的宿舍去坐会吧,自从我来这里上学之后,你还没有来过我们宿舍呢?”
郝奇摇了摇头,说:“我还是回去吧,今天有点累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回去之后记得给丽丽打个电话,和她把事情说明白了,早点睡觉。”
郝冲点点头,便背着自己的球杆走上了楼梯,消失在了楼梯的转弯处。
郝奇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又想起了两个人的小时候,那时候,郝奇吃饭总是细嚼慢咽,而且吃的很少,郝冲总是狼吞虎咽,能吃一大碗。有一次,叔叔给他们两各盛了满满一大碗同样多的米饭,让他俩比赛,看谁吃的快,不过一定要吃完,不能‘浪’费一颗粮食,否则挨打。
郝奇吃到一半就饱了,再也吃不下去,郝冲把自己碗里的吃完了,看见郝奇面‘露’难‘色’,知道他吃不下去了,就说:哥,我来替你吃吧,我还没吃饱。郝奇看着他把自己剩下的饭全部吃完,说:“你真能吃。”郝冲说:“我其实吃完了刚才的那一碗就已经撑的不行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不吃了!”
人饿得滋味是很难受的,可是被撑到的滋味是不是更难受?郝奇想到这里,心中竟一阵酸楚,不禁的眼眶之中有些温热,他努力的冷静下来,自己上了电梯,一会就来到了十楼。
恒州大学的每个宿舍有四张‘床’两两相对摆着,‘床’上面住人‘床’下面放东西,一共可以住四个人。郝奇推开‘门’进了宿舍,一股‘潮’湿的气息迎面冲来,他们的宿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墙角一堆垃圾形成了一座山,山上面还有几座小山。现在宿舍里只有一个人,林伟在捧着一个游戏机游戏游戏再游戏。小光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油(游)条。
郝奇问道:“邵鹏今天没回来?”
林伟爱搭不理的说道:“没有,不知道又把哪个妞骗到他的那个虫居去了。”
郝奇笑了笑,念道这个无敌的害虫。这个名字是邵鹏自己对自己的称谓,他还强调说他这个害虫专吃处‘女’膜。
林伟说完了这句之后便不再说话,继续在他的游戏世界厮杀遨游,与游戏中的人物融为一体。
郝奇脱掉了厚厚的外衣,懒懒的坐在了椅子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想起来今天自己先是上网,又去风尊,后来摔了一‘交’,而后又去好‘肥’牛喝了酒,又到了‘迷’‘乱’的黑牛酒城。这一系列的事情虽然仅仅用了半天时间,但是其中出现的人物事情却是出奇的多,仿佛大半年已经过去了。自己喝完酒的时候就有些累,由受到了黑牛酒城特比的气氛的刺‘激’,现在进了自己的宿舍,温暖的气‘浪’渗入身体,不觉的头中更是困倦加重,仿佛只要自己闭上眼睛立刻就能睡着。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困意站起来拿了洗漱的东西,到水房随便洗了几把,脱衣服钻进被窝,马上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郝奇被‘尿’给憋醒了,他紧着肚子匆忙的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林伟仍旧学习古人凿壁借光的‘精’神借着手电的微光摆‘弄’着游戏机。再看小光的‘床’上没人,被子‘乱’成一团和昨天早上是一样的,他心想这小子干什么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买水果还把人买丢了?或者真的是到什么地方野去了?郝奇便坐回自己的‘床’上,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一点多了,便点了点手机上面的键盘给小光发了一条短信,又躺进了被子里睡着了。
郝奇再次醒来的时候,见自己的手机响了,是小光发回了短信,原来宋情发烧了,他正陪她在学校的医院里面输液,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郝奇把手机放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心想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宋情。
郝奇正睡的已经达到了极度深层,猛然感觉一阵凉意,这凉意至透进自己的心里。冻得自己微微得打颤。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胸’口上面有一条蛇。它的皮肤竟然没有鳞片,也没有**,如同人的皮肤一样光滑细腻。它的身子又粗又长,正盘旋着将自己缠住,用力往自己的身体里面勒,这力量使得自己的呼吸逐渐的困难起来,自己骨头也被勒的有些松了,就要被这条没有温度的蛇紧紧的勒死的时候,他不由得惊叫着醒来。
郝奇眨眨眼睛,阳光照进宿舍里面,正照在了他的脸上。虽然是冬天,可是他仍旧能感到阳光的温暖,他时常做一些奇怪的梦,这次却不知道为何单单梦见了蛇,而且是这么奇怪的蛇?他‘摸’‘摸’自己的屁股,昨天凌空摔在地上的疼痛还没有消除,那个长着粗眉‘毛’的那‘女’孩子的脸从他的脑中瞬间而过。他叹了口气,他总是庆幸每天早上能够醒来,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切事情正刚刚开始。他看了看四周,整个宿舍里就剩下了他自己。周日的早晨,小光没回来,邵鹏不回来,林伟现在也已经出去了,他的行踪自己不用多费心,就能猜个**不离十,他去网吧游戏去了。
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当郝奇出了宿舍楼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早已褪尽,天空被白雪擦拭的无比干净纯洁,在阳光的照耀下是被轻柔的雪层所覆盖的的校园,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郝奇首先想到的是去吃饭,但是此时早餐时间早过,餐厅的大‘门’已经‘交’由铁将军把守,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重开吃午餐,他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决定还是先看了宋情,他想自己是否给宋情买点什么,但是一想,真的没什么可以买的,估计小光也买的差不多了,很可能那些东西已经将宋情的病‘床’上堆满了。想到这里他就来到了恒州大学的校医院,找到了宋情所在的房间,首先看见的是小光也坐在病‘床’边,困的晃晃悠悠如同不倒翁,就要倒地的时候,能猛的迅速的弹起来,接着又开始晃悠。
郝奇看见宋情正坐在病‘床’上,小口的吃饭,看起来她的起‘色’很好,便一下子放心了许多。
宋情不是那种漂亮的‘女’孩,但绝对是那种机灵的人见人爱型。她拥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张小嘴总是红的让你怜爱,外加上一对耳朵天生比普通人的耳朵长一些,因此大家都心疼的叫她小兔,不过郝奇喜欢用小光对她的称呼,习惯叫她情情!
想起来初入学时,班里组织了一次小聚会,每个人轮流自我介绍,这样的聚会现在看起来多少有些多余且无聊。但是对小光来说可是终生难忘的。当宋情开始介绍自己时,小光目光变得及其呆滞,低声的说道:谁他妈说这世界上没有‘精’灵?
自从见过了宋情之后,小光每天嘴里面除了‘抽’烟就是念叨她的名字。而且某日酒后还诗兴大发,提笔铸就一首:
你可曾品尝到她耳朵的滋味?
略带着未成熟的,
并且是‘毛’茸茸的轻微的酸涩。
那是不能吃的最美的食物,
因为透过那些细小的‘毛’孔,
你知道里面流的是源自她心里面的血。
那时小光和郝奇已经在相互赠送一支支烟的‘交’流下‘混’得烂熟,他把这首诗塞给郝奇,双手合十,‘挺’着他的光头满脸的傲气说道:“怎么样?贫僧还厉害吧?”说罢挥舞着胳膊,使出来四不像的少林拳!
郝奇看了,点点头说道:“好是好,是你的原创吗?”
小光歪着嘴不屑的说道:“怎么?怎么说我的大学也是考上的,不是拿钱买的!‘操’!我是文化人,流氓有文化,警察也害怕!”
时间如同瀑布一样飞泻而逝,宋情的耳朵早属于了小光,他现在可以任意亲‘吻’她的耳朵,贪婪的占有她,贪婪的占有她身体里面的血。可能两个人正在路上走着,小光来了兴趣就会一起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在那里留下点点白斑。他们的事情告诉周围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都可能改变人的一生,也许你只要想改变,就能改变。
宋情看见郝奇来了,对他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你怎么才来啊,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人家得场病‘挺’不容易的。”
郝奇苦笑了一下,只说:“你这丫头得了病,这兔子嘴也不闲着,也不洗脸,我本想买些什么来着,不过一想还是你好了再请你吃吧,那时候你也吃的多,宰我也就容易些。”
宋情瞪了瞪眼睛,笑着说:“那算什么啊,人家要的是雪中送炭,你呀,光会来马后炮。”
小光在一边听见了说话声看到了郝奇来了,兀自恍惚的哦了一声,继续亦真亦幻神游,看来他昨天晚上一定‘操’劳的可以。
郝奇坐在了宋情身边,说道:“情情你休怪我,俺还不是为你好,病好了,气顺了,吃嘛嘛香。”
宋情把手搭在郝奇的肩膀上,用手指弹他的脸,说道:“你小子再找借口就没劲了啊,那我现在病好了,咱们出去吧。吃点饺子吧。”说着就要下‘床’。
郝奇知道她就喜欢吃饺子,但是知道她这个时候是绝对不适合吃的,便赶忙阻止说道:“情情,你还来真的?我就是说说,还是等你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宋情撇撇嘴,满是失望的神‘色’说道:“我中午再输一次液就差不多了。”
郝奇说:“那就好,我得走了,我得去拿鞋。”
小光朦胧间听见了,无力的拜拜手。宋情也点点头,同时还不忘扔一句:“真是的,见到我你就跑。”
郝奇笑着出来,到运动场随便转了几圈,看会一帮人打篮球,估计到了食堂开饭的时间,就直奔餐厅,餐厅离宿舍不远是一座三层的建筑,风格上没有什么特别的。郝奇最习惯在第三层吃,其实并不是他习惯,只是他以为,人们都习惯‘性’的懒惰,不愿意爬高到第三层来,第三层的人就会很少,无论如何也不会太挤!但是可能怀着他这种想法的人比偷懒的人还要多,第三层的人已经杂‘乱’的烂成了一锅粥!
郝奇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穿过了人流走到餐具车边,准备拿金属的饭盆和饭勺。这时,餐具车里只剩下三个饭盆,两个勺。其中两个饭盆没有洗干净,里面还有些不知道谁吃剩下的残羹冷炙,一把勺也是弯的。郝奇叹了口气,苍天有眼,还好,还剩下干净的一盆一勺可以供自己使用。他左手把勺拿了起来,右手刚要拿那个饭盆,谁知,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一把抢去。他朝那个抢了他勺子的人看去,心中却大吃了一惊,这不是那个他昨天在风尊上厕所时碰见的长着粗眉‘毛’的‘女’孩子吗?怎么在这里又碰见她了?
那个‘女’孩子把盆拿到手中,看见郝奇在看自己,又看了看餐车里面的勺子,而后硬生生一把把郝奇手中的勺子生生夺了过去!哎!郝奇吃惊的轻叫了一声,这个人怎么?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女’孩子已经跑了。‘女’士优先,‘女’士优先!就当自己学雷锋做好事了。郝奇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只好拿起了一个有菜的饭盆和那把弯了的勺子。他把勺子用手扳直,又把它和饭盆到餐厅的水龙头那里狠命冲了冲,随后打了一点米饭和炒菜,躲到一块窗户边,独自吃了起来,可是之前那些在饭盆中残留的残羹剩渣仍旧不时的在自己的脑中出现,‘弄’的自己每咽一口饭菜,都要咬一下后槽牙。
“这不是好哥吗?呵呵!”从郝奇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郝奇正在捉‘摸’这这是不是有人在叫自己。一个人却在自己的对面坐了下来。郝奇看去,那个人脸上最明显的是有一颗痣,却是昨天下午在网吧向自己接钱的那个君子!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看见他,他难道也是这个学校的吗?要是就好办了,他应该该还钱了吧。
郝奇笑着说:“哦,原来是你啊!”
君子笑着说:“对对,你记起来了,没想到你是这里的学生。哦,对了,本来我应该还你钱的,可是我今天早上出‘门’比较匆忙,忘带钱包了。你知道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我来找人,结果人没在……”
郝奇在心里开始分析他说的话,早上出‘门’,找人,没在,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想到这里,他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
君子说:“哦,你明白了,我就是那个意思!”
郝奇心里面这个气,火苗四处的‘乱’窜,不过自己始终是个要面子的人,郝奇便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给了君子。说:“你拿去买点东西吃。”
君子看着钱,说:“大哥,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意思。”
郝奇没有听他说什么,起身走了。他已经没有一点耐心听他讲什么了。只求这辈子再也别看见他。
君子看着那张十块钱,说:“我刚才只是想和他说,我能不能下次还你的钱。不过这个人还真是好心,他怎么知道,我早饭也没吃。”
郝奇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祈祷希望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君子。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自己放在冷水桥那修的那双鞋拿回来。那双鞋虽然破得有些过分了,但是他舍不得扔。因为那双鞋很合他的脚,就像是‘女’朋友一样,世界上适合一个人的没有几个,穿鞋还穿出感情来了。
郝奇一直强烈的记着那个修鞋人的膜样。四十多岁年纪,全身上下脸最干净,无论冬夏,他总是坐在放在地面上的一块毯子上面。那毯子虽然总是坐,难免旧,但是不脏。那个修鞋的人的双手柔软灵巧,十指修长,可以试试弹钢琴,只是上面有淡黄的烟锈,有惨白‘色’的茧子,有不见红的伤口,证明他不适合干弹钢琴的活,一旦开工的时候他的双手就麻利的上下翻飞着,穿针走线,驱剪执钉,迅速的修好一双双破鞋。
郝奇向着学校的大‘门’口缓缓地走了几步。迎面却看见了潇洒走来的邵鹏。
邵鹏长得很斯文,有时候戴眼镜,有时候不戴,这并不能说明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用了隐形眼镜,而是很可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近视眼,至于戴眼镜只不过是装饰而已。可能是戴眼镜的缘故,他脸上总有些书卷气,这让人初次和他见面。对他总是很放心。
“嘛去?”邵鹏喜欢这样和郝奇打招呼。
“拿鞋!”
“我靠,你是蜗牛他爸吧,干什么都这么慢,吃屎都赶不上热的,我回趟宿舍,没时间和你说话,撒尤那拉。”
郝奇看着急匆匆地邵鹏的背影,他喜欢走在时间的前面。自己知道其实邵鹏最喜欢的并不是‘女’人,而是钱。邵鹏对钱的喜欢胜于水蛭喜欢血。
水蛭对血有着天生的感觉,它们甚至可以看到完好的皮肤后面的血,从而想方设法钻穿皮肤,获得这些血。邵鹏对钱的感觉也是这样的。他甚至可以看见土里面的钱。但是他与水蛭不同,总是用合法的手段来获得这些钱,不会伤害任何人。
记得大一开学的时候,邵鹏是最早报道的。郝奇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最早报道,但是过了不久,大家都熟悉了,邵鹏才说出了原因。他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之后,就来到了古口市,开始考察,开始做生意。一年多来,他拿到手里的钱已经有一百多万,还要有几十万的帐在外面飘着。这不仅能说他天生有生意人的头脑,而且他还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邵鹏喜欢穿西装,好象这种衣服让他看起来比平常的大二学生年长几岁,也显得成熟。他是郝奇所认识的人中烟酒吸收量最大的人。这些有害的物质他大部分吸收于‘交’际的场合。也许那些场合太需要这些东西了。他时常为了生意喝的烂醉如泥,甚至有几次,还因为喝酒躺在了医院里面。
小光这样对邵鹏说过:“你说你手里已经有了一把钱,吃喝玩乐够你这几年用了,这么拼命干什么?你要是再这样,我怀疑你小子早晚都死在酒上”
每当别人向邵鹏提出了为什么这么拼命这个问题,他总是说:“攒点钱,毕业之后去日本,泡几个日本妞!”
邵鹏这个人做事情是很有条理的,要不他也赚不到那么多钱。他想要办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办成,哪怕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头悬梁,锥刺股。也把要把事情干成了。有一回为了一票室内装修的生意,陪着客户打了三天两宿的麻将,差点累出‘尿’。
张张看来皆是血,三天憋‘尿’不寻常。
事后,邵鹏手里抖着一把钱,用这句话来总结自己的表现。他说要上日本,郝奇坚信他就能去日本,因为他刚入学的时候,就参加了学校的日语协会,开始学习日语。大一的那年暑假,他还请了个教授级的人担当自己的家庭教师,在自己的那套虫居里教授自己日语。像他这种目的明确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他的那套虫居,是今年夏天买的一套两居室。总共‘花’了四十多万。小光不解他为什么买这套房子。他常对人说道:“这房价天天涨,毕业之后把它卖了,估计还能赚个几万!”
郝奇只去过虫居一次,那仅有的一次是和小光一起去的。两个人一进了虫居的‘门’,几乎登时口吐鲜血,这里面让邵鹏布置得极其令人恶心。到处摆满了各种种类,各种体型,各种颜‘色’的器皿,这些器皿里面养着活生生的‘花’蜘蛛,绿蜥蜴,黄蝎子。这些家伙仿佛时时刻刻都能爬出来,在你睡觉的时候,从你身体的一些孔‘洞’之中钻进去。并且在你的身体里自由的‘交’尾,繁殖。这哪是人住得地方,简直就是无间地狱!
小光在虫居里面转了一圈,撇下一句话说:“邵鹏,你他妈住在这里也有**?早晚让蝎子把你蛰**。”
郝奇穿过了古口市的大街来到了修鞋的那间小铺子。这间小铺子的确是个小铺子,横竖不到十平米。外表根本就没有装璜,显得破旧不堪。连招牌都是手写的。牌上写着四个字:老段修鞋。上回这里没开‘门’,让郝奇很扫兴,这回来了让郝奇更扫兴。还是没开‘门’。郝奇想想,大约已经有半个月了,估计人家可能是不干了,把自己的鞋给扔了,就是没扔,大概也找不到了。怎么这么没有职业道德?想着,他在‘门’口不停的原地转。
旁边是一个小卖部,里面有个大妈看见了他,眨眨眼睛。走过来说:“你是干什么的?”
郝奇知道她来盘问自己,定是以为自己是个地道的坏人,解释说:“我是来修鞋的,怎么没人啊?”
大妈说:“我也不知道。”
郝奇心想你不是废话吗?可是还只能用尊敬的口气说:“哦,谢谢您了。”说完,他便朝学校走去。也许在古口市,自己唯一能暂时休息的地方,也只有学校。郝奇悠悠的走了一会。忽然听见旁边有两个人在争吵。他觉得其中有个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花’猫,他还是昨天的那个装束,此时正骑在他的三轮车上。在和站在三轮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正吵,那个‘女’孩子看上去估计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的样子,打扮的很成熟,烫弯了的头发,一双高跟皮靴,皮肤很好,眼睛很亮,看上去很顺眼。
只听个‘女’孩对‘花’猫说道:“你就知道玩,把辛苦挣来的钱象手纸一样‘乱’抛,你关心过我吗。你知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你说我当初就怎么选择了你?”语气之中满是埋怨。
郝奇听了她这么说难道是‘花’猫的‘女’朋友?昨天‘花’猫接电话的时候可是好言好语的。
‘花’猫看着她,苦笑着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怎么说我没关心过你,不过你知道我就那点爱好。”
那个‘女’孩用手擦拭了一下满脸泪痕,说:“爱好能当饭吃?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打了十多年了,还不是见谁怕谁的臭手,干点正事行不行?”
‘花’猫听了她侮辱自己的球技,顿时怒火中烧,受不住了,举起手就要打她。
那个‘女’孩见了,一边跺脚一边哭得更厉害,若无旁人的喊道:“你打,把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死算了。”
‘花’猫猛地一惊,呆住了。
此时餐厅的三楼里吃完饭的人们正逐渐的离去,剩下的不是一对对的情侣在打情骂俏,就是一个单身的男‘性’在痴痴呆呆的看着半空中悬挂的电视出神!郝奇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边一勺一勺的把饭填进嘴里,一边看着吃晚饭离去的人们。他此时候的心里是莫名的惆怅,惆怅作为一个人,这一日三餐和睡觉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可是这事情是这么的无聊。要是能节省时间下来干什么不好,哪怕是和别人说说话,聊聊天也是无尽的快乐,何必让人们这么穷其一生费尽心机的赚钱来买饭解饿,买房子睡觉?
忽然在他的背后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那双柔软的手小且带着淡淡的清香,郝奇脑子都没动就说:“情情,一股医院的厕所味。”
宋情不依不饶的要把手塞向郝奇的嘴里,郝奇赶忙把身子一扭闪开了。宋情咯咯的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说:“奇哥哥,怎么样?这医院厕所的滋味如何?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没用纸。”
郝奇拿着勺子敲打着金属的饭盆,说:“这厕所的味道有点咸!唉?我说情情,你说你都快要做孩子她妈的人了,怎么还老玩这个小孩子玩意,捉‘迷’藏呢!”
宋情撅着嘴说:“说什么呢你?小心我告你!”
郝奇笑笑,指着她的肚子说:“我看你最近肚子鼓起来不少,比以前可大多了,说,小光头什么时候出生,这次去医院是不是检查去了。”
宋情倒是不生气,说:“我肚子鼓是让败家子小光给气的。他把昨天的事情都和我说了,你说哪有不生气的!算了别提了,一提就生气,还让我吃饭不?”
小光从旁边过来摇头晃脑的坐了下来,看来他‘精’神不太好,也许还没有睡觉。
郝奇看着宋情,说:“情情,不提这件事情也好?怎么样了,好了吗?”
宋情说道:“好了,身轻体健的,走也走的,吃也吃的,跑也跑的。飞也飞的,今天下午我们出去逛街了呢。”
郝奇无奈的摇头说道:“你也真可以的,今天可是化雪,冷。”
小光有气无力地说:“谁能管住这个兔子啊。”
宋情说:“你才是兔子呢,买饭去啊。”
小光应了一声,只见他青光一闪,飞奔着拿了勺盆买饭去了。
郝奇叹道:“母兔住家,公兔觅食。真是苦了他啊。”
宋情大刺刺的说:“都是应该做的,”
郝奇听着,不再说话抓紧时间塞了两口饭。谁料却从自己身体的左右各闪出来两条人影。坐在了他的旁边,他定眼一看,是害虫邵鹏和油条林伟。
宋情自然看见了他们俩,说道:“你们俩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偷了别人东西了!”
邵鹏一看见宋情,就习惯逗她,他把自己的手伸向她的耳朵,说:“好小兔,让我‘摸’‘摸’。”
宋情用手把他的手格开,骂道:“死一边去,你这个大流氓!”
邵鹏把手缩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洁净的衣服,猛的灌了两口可乐,眨着眼睛对宋情说:“去,小丫头一边去,我们男人有事情要商量,首先警告你一下,内容相当‘淫’秽!”
宋情听了撅起了嘴,笑着说道:“你有什么事情还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出息,你们也就是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的份。”
邵鹏说:“说什么你也不知道。兔子不宜。”
宋情撇着嘴不再理他。
郝奇看着邵鹏说:“你可是又有什么活动?”
小光打饭回来了,听到郝奇说有什么活动,也问邵鹏:“你小子,有什么活动?”
邵鹏说:“我找了个‘女’宿舍,准备联谊。”
小光听了,说:“你小子联系了得有二十几个宿舍了。有意思没意思。”
邵鹏说:“你小子是有老婆的得人,也就没救了,我是为我们这三个光棍着想。”
小光说:“我看你小子是为了自己着想,哪回你不是专拣嫩的骨朵掐。”
邵鹏满脸委屈,说:“我是给你们创造媒介,你们不抓紧,人家因为我的魅力儿主动献身,我有什么办法。”
宋情在一旁说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跟傻子亲过嘴,在厕所喝过水。冒充过土匪,抱过猪‘腿’,爱过‘女’鬼。”
邵鹏的厚脸皮,在宋情的这张小嘴的突突下,也无处遁形,只得说:“我说实话还不要脸,我告诉你们啊,这次的货‘色’不错,去不去就看你们的了。你们要是不抓紧,我可照单全收了啊。”
小光说:“你就不会回宿舍再说,情情在这里呢,你让我怎么办啊。”
宋情说:“你想去就去啊,你要去我就找那个周安迪。”
小光笑着说:“人家认识你吗。你这个兔子去了,人家以为你喜欢吃杂‘交’水稻呢,嘿嘿。”
有四个人笑了,只有林伟还捧着他那个游戏机,满脸的沉醉。
邵鹏停住笑,说:“日期就定在下星期三,咱们两个宿舍都没课,详细的情况咱们回宿舍再详谈。”
小光一边吞着饭,一边对邵鹏说:“你说你小子‘挺’有钱的,又长的人模狗样的,还有房子,那天再买辆三轮车这不就全了,想要‘女’人还不简单,干什么这么费事的还要整什么联谊?”
邵鹏眯着眼睛看着他,大言不惭的说:“你,就是你,我最厌烦的就是你这种一招中地的人,你对‘女’人的了解太过局限了。‘女’人是分很多的档次的,不是说只用钱就能把所有档次的‘女’人‘弄’到手。有的需要投入钱,有的却需要展示自己的魅力,还有的要投入时间和感情,只不过好在我这些东西全都具备。”
小光不再理他,故自吃着饭。
邵鹏却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你知道,大学中的‘女’孩,也是有档次之分的。大二的‘女’人是一个样,大一的‘女’人又是一个样,大二的‘女’孩基本上都恋爱了,而大一的‘女’孩还有很多很干净的,没有被沾染!品质是上乘,所以说不能用钱来搞定,我组织联谊,就是要用魅力和感情将他们征服。”
宋情在一边信誓旦旦的说:“早晚你得病死了!”
邵鹏嘿嘿的笑着,又把手伸向她的耳朵。可是他这回选择的时机不是太好。他身边的小光把已经在嘴里咀嚼了一会,且沾满了浓稠的唾液的饭粒全喷到了他的脸上!
薄薄的白纸糊成的日历瞬间便被撕掉了三页,星期三中午的时候,邵鹏一身装扮整齐的回到了宿舍看见郝奇一个人独自的躺在了‘床’上打盹,就问:“小光和林伟呢?”
郝奇说:“小光自然是和情情玩去了,林伟的去向想必你是知道的。”
邵鹏指着他们两个凌‘乱’的‘床’说道:“我刚说的时候,一个个答应的好好的,到这时候全跑了,还是你够意思,咱俩一起去吧。”
郝奇摇摇头说:“我困了,睡会觉,你还是自己去吧。”
邵鹏拉着郝奇说:“你小子怎么每个正形,多好的机会。一到这正事,你就困,连个借口都不会找,你就欠打一辈子光棍,来吧,就你还是个好人。怎么的?还让我找人八抬大轿抬你是怎么着?”
郝奇说:“爱情靠缘份,姻缘天注定,这联谊有什么意思?何况我既没有魅力,也不会投入感情!”
邵鹏听了,差点疯了。一把掐住郝奇的脖子,膝盖顶上郝奇的‘胸’脯,说:“你到底去不去?”他的办法实在是不管用,他应该拿把刀的!直到最后他还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宿舍。
郝奇看着他离开,心里面不觉的好笑。其实在自己的心里最烦的就是这种见面的事情。现在邵鹏走了,宿舍里面就剩下了自己。面对着孤寂落寞的宿舍,自己的心里面骤然冷了下来。一种莫名的忧愁涌上了心头,看来自己多少有点后悔,刚才还不如和邵鹏一起出去了。世界上最怕的就是后悔两个字。他是从不把忧愁堆积在自己心里的人,总能找一些方式把它排解出来。或是出去走走,或是喝点小酒,或是干脆睡觉。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喝酒显得那么不合时宜。要是睡觉的话,还没有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间点。看来,只能是出去走走!他若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出去走也还要坚持他三点一线的原则。
郝奇出了男生宿舍,顺着学校里面的路自然的走。无意中一抬头,已经来到了学校的第二教学楼。郝奇对这里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这里的男厕所,本来里面很干净,不知道被谁在墙上和‘门’上画上了几个‘裸’体的‘女’‘性’。依郝奇看来,这些涂鸦绝对不是学校里艺术学院那帮学美术的‘混’子画的。因为他们个个都有美术基础,都是玩画笔多少年的,不可能把‘女’‘性’的身体画的这么丑陋和畸形。可是虽说如此,那似与不似之间的画,却一眼让人看出来是‘女’人的身体。男人天生的对这种东西的分辨能力,也没有辱没了那个作者的创作意图。他走到了第三教学楼的‘门’下,那里最明显的是有一大块展板,上面贴有学校文学协会的几个人写的文字,即不像诗,也不像散文。让人看了犯困!最让郝奇想不到的是,他看见了一个人,正在那里看这些文字。那个人他见过,在风尊见过那个粗眉‘毛’的‘女’孩子。她‘挺’着自己的‘胸’,身体硬硬的站在那里。
郝奇觉得她今天仍旧是满脸的英气,十分‘精’神!可是没想到这么个人还喜欢看这些东西!
她看了一阵,忽然甩头说了一句:什么玩意!转头走了。
郝奇不觉得暗笑,看来谁都欣赏不了这些文人的大作。他见她走了,自己来到了展板边上,看上面的文字。此时上面的文字已经换了,其中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
你那雪白的皮肤里面饱满的包着一些东西,
让我抚‘摸’起来,是那么的柔软,
那么的让我心情愉悦。
你的‘臀’部怎么会是深深的颜‘色’。
是不是一切都是为了安全,你故意的。
但是你知道我并不厌烦。
我真的想将你**去,
享受你火热的身体带来的快感,
但是我还在病中,
我必须控制自己心中难以扼制的冲动,
暂时将你放在一边,
我亲爱的,
香烟。
郝奇差点叫了起来,这不是自己写的吗?谁给‘弄’上来了?难道那个‘女’生说的就是这篇文字?他分析一定是小光那小子。这小子好好的偏要加入学校的文学协会,人家让他拿些作品出来,他倒把自己的歪诗给了别人,晚上见到他的时候,一定扒光了他。正想到这里,小光却打了电话来。
郝奇没好气地接了电话,说:“你小子净干好事啊!”
小光听了,一愣,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未卜先知,你怎么知道我正干好事呢?”
郝奇听了,也是一愣,猛地云里雾里,说:“你说什么?”
小光说:“我和情情逛街呢,看中了一双鞋,她说你穿一定‘挺’好看的,就不用总要去冷水桥拿你那双破鞋了。快说你的脚是多大号的。”
郝奇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面陡然阵阵的温暖,说:“不用了,我还是自己买吧!”
小光厉声的说:“快点,别废话,我还有别的事呢,耽误我们两口子宝贵约会时间,你赔得起吗?”
郝奇说了自己脚的号码。小光就把电话挂了。郝奇看着自己的手机,看来今天晚上扒小光的计划还是取消了罢。
“噗。”一股水箭,斜刺着朝郝奇‘射’来。郝奇用余光看见了,忙得闪身躲开。躲开之后,他忙看是谁喷的?他不看还好,一看是那个粗眉‘毛’的‘女’孩。心中不禁火大,刚要说:“你。。。。。。”
那个‘女’孩咧着嘴,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据郝奇分析,她那个表情大概的意思是说,你没看见我漱口呢,喷着你活该!何况我又没喷到你,你还躲开了。大家都没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当然是郝奇的想法,不过看着她的样子,自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已经消了。心想:还是算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呢!”正当郝奇要离开三教的时候,一个人对他说。这个人是吴澈,是郝奇的同学。
吴澈顺直的头发飘在额头前面,肖尖的下巴,又细又弯的眉‘毛’,眼睛清澈透明,闪动着灵动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又加上他身材纤细,骨架比较小,虽然身体很高,但是总让人以为他是个‘女’孩子。但是那只是他的外表,只要是他脱去了上衣,他结实的肌‘肉’能让每个人吃惊!他的这种结实的肌‘肉’,不是健美运动员的那种大块的肌‘肉’群。而是像骨架上绑了一层粗粗的草绳。这让人一望而见他的爆发力有多大。小光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作“假货。”意思是说他远看象个货真价实的**,可是近了一看,却原来只是一个假货。吴澈当时听了,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一只胳膊搂住小光的腰,另一只胳膊搂住宋情的腰,一提力气,把他们俩抡在空中,整整转了十五圈。直转的小光哭爹喊娘的。口水满天飞。宋情却说,真好玩,还要转!
郝奇见原来是他,忙说:“你在到这里干什么?我一个人正没意思,你来陪我聊会?”
吴澈摇着头说道:“我这是到图书馆拿了一本书!我和人定好了,拿完书就到古玩市场拿玩意。人家都等急了!”
郝奇知道让他陪自己聊天实在是没戏,就笑着说道:“那你快去吧!别买不到后悔!”
吴澈转身刚要走。没想到那个粗眉‘毛’的‘女’孩却跳到了他们的面前,说:“吴澈,陪我打乒乓球?”
吴澈吃惊的看着她,说:“陈瑛,我把这件事给忘了,我今天还有事呢。改天吧!”
郝奇听了那个‘女’孩原来叫陈瑛。她听了吴澈的话,生气地说:“你怎么天天有事,哪次约好了,你准不到。”
吴澈满脸的无奈说:“今天我真的是有事。”
陈瑛竖起了自己的粗眉‘毛’霸道的说道:“什么事也得放下,今天一定和我打!”
吴澈咬着牙看着她,心想真的没有办法。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郝奇,连忙说道:“对了,这是我的哥们郝奇,他打球可厉害了,是标准的削球选手,今天他来陪你打吧!”
陈瑛听了,睁大眼睛说:“是吗,我体育课选的是乒乓球,不过我还没有遇到削球的!”
郝奇听了吴澈把自己摆出来了,一肚子苦水顿时炸开,心说我哪会什么削球!却看见吴澈正对着自己眨眼睛,意思是说你小子要是帮我,我给你一个元青‘花’。郝奇知道吴澈确实是有急事,买不到他中意的玩意他会后悔死,这样看他的忙不能不帮啊,就支吾着说:“我打的相当一般啊。”
陈瑛听了,有些不高兴的说:“就是随便玩玩,又不是和你打比赛。”
郝奇听得,觉的她说话倒是很实在,就说:“好吧!”
吴澈看到这个场面,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陈瑛的纠缠,顺势摆了摆手,一溜烟跑了!
郝奇对陈瑛说:“娱乐室?”
陈瑛点点头。
二楼的娱乐室里面很宽阔,有乒乓球和台球。还有几台跳舞机。这个时候,里面没有几个人。郝奇到一边‘交’了押金,租得球拍。陈瑛颠颠的走到了一张没人的桌子旁边,对郝奇招手,郝奇跑着过去。
两个人脱掉了厚厚的冬装,开始大战。陈瑛发球快而有力,郝奇一边勉强的接着,一边看着陈瑛,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可爱,她打球的时候,一跳一跳的,干净的头发虽然不长,但是也自由的飘动。小嘴紧紧地抿着,粗粗的眉‘毛’让人想用手去‘摸’一下的冲动,白白的脸上已经已经湛出了细细的汗水。
郝奇自然是打不过她。不过也不能轻自认输。使出平生所学,努力还击。打了一会,陈瑛说:“很久没有打了!打几下就有点累了!”
郝奇说:“那就休息一下吧!”
陈瑛把拍子放下,说:“也好!”
郝奇到楼下买了两杯果汁,递给了陈瑛一杯。陈瑛拿住杯子,喝了一口。说:“你觉得我打得还行吧!”
郝奇说:“还好了,灭我是没问题。”
陈瑛笑着说:“有没有兴趣咱们再约个时间打羽‘毛’球。”
郝奇听了,满口的答应了。
陈瑛呵呵的笑着说:“我总觉得,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郝奇说:“哦?是吗?”他心里面念道:当然不是了,大姐,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陈瑛说:“也许你已经忘记了吧!第一次是在风尊,我上洗手间。第二次是在餐厅,我拿了你的勺子。第三次,我吐漱口水!”
郝奇点点头说:“好像是这么回事,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陈瑛认真地说:“你知道,你第一次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郝奇摇摇头,打死她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会想什么。
陈瑛看着郝奇的眼睛底下了头,避开了郝奇的目光,慢慢的说道:“我碰见你的时候,看见了你那双‘迷’离的眼睛。当时就想,我在这里遇到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