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零与壹1

第二十一章 零与壹1

到达总部9点整,他看到三层只有图腾的办公室内亮着灯。他上楼敲图腾的门,很用力,他恨不能用脚把门踢开,闯进去抻图腾的耳光。门打开一条缝,图腾的眼睛象鹰一样向外瞧,看见欧阳勤瑾,图腾象是被闪击中一样,瞬间把门打开,说:“稀客,进门。”欧阳勤瑾稳住自已的腿,大步跨进来说:“图总,我们是不是一个俱乐部?”“是呀。”图腾说。“作为一个领导,为什么你出言不逊,而且还公布于众,你想做什么?”欧阳勤瑾言正其词。图腾坐在办公椅上,拿起办公桌上放着的一盒大中华香烟,从中取出一根,在桌子上锤击了几下,然后不紧不慢地放到嘴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高档火机,打着,把烟点上,才说:“欧阳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守着电脑你没有看见吗?视频,你的谈话,你把心里话都说给全世界人听了。”欧阳勤瑾义愤填膺。图腾笑了,说:“我看了,首先声明,话虽然是我说的,但是那不是我传上去的。而且她们断章取义。我对俱乐部做评价,不妨碍人的,谁都可以发表自已的看法吗,你的失败难道还不让人说吗?你还兴师问罪,和你师傅一样,一点委屈也受不了,能做什么,嗯。”欧阳勤瑾这才领略了这位无赖的作风,骂了人还有理,他此时理解了张居失败的原因,说:“你要对你所说的负责任,你那不叫评价那是恶意伤人,蔑视别人就是贬低自已,如果我拿你当人看,我视你为领导,如果我不拿你当人看,你便是狗熊,你要知道在足球圈里混的人并不全是孬种,那些孬种不是全被抓了吗?不行不义必自毖,你的行为就是个小人的行为。”图腾仍然在笑,他喜欢看他怒的样子,你不是翩翩君子吗?你不是能的上了天吗?今天你也急,你也怒,他轻言轻语地说:“人和人都一样,我现在还真想当小人,专门制你们这些指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家伙,我是孬种,狗屁,足球,你们只有一双破脚,还有什么,你们那时候,踢个假球,吹个黑哨,都是靠赌发的家,有什么光荣的。没把你抓起来算你幸运,不然你还在铁篮里、网子里呆着哩。”“我不准你侮辱中国的足球,是的,过去有一段球是让球迷寒了心,现在大坏境好了,但是象你这样光看及坏的人,你属于角落的那一批黑的,见了光就得死。”“不用说了,你现在已在风口浪尖,你不要太猖狂,有你好受的。”图腾吐着烟雾,整个的面相象一只老鹰腾在空中寻找着猎物,他内心的一种失落无法尘降于心底,他要反对并制造一切的麻烦来填补内心的空白。他总认为张居的位子是他的,是欧阳勤瑾帮着他把他的交椅挪走。欧阳勤瑾看着吞云吐雾的图腾靠在椅子上,一相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勉强再说一句:“你删除视频,公开向我道歉,并向单董解释,你看着办吧。”说完离开图腾的办公室。

他在走廊里给单总打电话:“单董,你上网看一段视频,图腾公开谈论龙尊,并用侮辱性的话言对待我,我已找他谈了,他没有认错,我希望俱乐部能正确对待此事,我要求公开道歉。”单董好象没有听明白,犹豫了一下说:“他怎么惹上你了,他已经没有职权了,他又冒出来添事,你放心,我看一看视频,如果真不象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888888

他关掉电话,他没有给张居打。

他往家里打了一个,赵馨接的,赵馨说:“夏天说网上有人骂你,你看了。甭和小人一般见识。”他说:“我已经找到图总谈了,纯粹一混蛋,我也说了狠话,让他道歉。这种事情不是重点,不过绝不能让其舒服了。今晚不回去了,前面一场商业比赛,有些事要办,我回基地了。”赵馨有些生气,说:“明天再去吗?卖命有人说好吗?几点了,你还是回来。我不放心,你必须回家,明天的事明天做。”他看了看手表快11点了,说:“好吧,我回去。”

对于欧阳勤瑾来说他懂得零与壹的哲理,一天是人停息的最小单位,老天都安排黑白交接,他不想把这点烦恼带到梦里,他上车后对自已说坏的或许变成好的,想往别人身上甩屎没准甩到自己身上。今天就这样了,明天再斗。他打开车内的mp5,是他爱听的昆曲《牡丹亭》,一顿一措的唱腔,古韵优美。尾灯的红光如一枚枚音符伴着行腔在环路上行驶。堵堵停停的终于到了家,一进门,赵馨穿着紫红色的薄丝睡衣在沙发上等着他,她打了哈欠,说:“欧阳,我给你准备了宵夜,你先洗个澡,我给你端去。”她给他端上自已亲自包的一盘虾饺,一碗粉汤,她自已吃了一个,品尝一种鲜的感觉,等欧阳勤瑾出来换好衣服,她喊:“快过来,你爱吃的。”欧阳勤瑾过来抱住她吻她,她摸他的湿发,他离开她,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同样用手去拿饺子,放在嘴里,说:“江湖险恶。”“用筷子。”欧阳勤瑾吃得津津有味,她说:“走南闯北的,坷坷拌拌是常有的。当一个足球主教练,处在风口浪尖,一不小心下课了。不愿意干,咱下课。”欧阳勤瑾边喝汤边说:“我不改变你不喜欢看球,但是你也不能改变我的足球理想。我永远不会自动下课,降非球迷让我下课。”她无趣地说:“好了,永远谈不拢。江湖,足球的江湖太狭隘。”

第二天早晨阴天,欧阳勤瑾驱车回香河基地,他不再关心那些无聊的事,他知道单董的态度就行了。训练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不过气氛有些变化,明显所有人都清楚这样事了。一会儿,天空下起小雨,球在湿滑的草坪上滚动,欧阳勤瑾大声喊着:“把球控制住。”雨越下越大,能听到打击玉米叶子的声间。大象跌到了又爬起来,身上粘满了绿色的叶片,王默逮住球,无目的抽射,身体在失控中跌到。欧阳勤瑾的声音与雨掺杂,“掌握球的规律。”

一位农民兄弟扛着锄头,一身泥土从这里经过,朦胧中从网丝看见一群人在雨中玩耍,嘲讽道:“踢球的,还不家走,一群傻瓜。”他也兴高采烈地沿着小路向远处跑去。

雨大约下了40分钟,停了便晴了天。欧阳勤瑾一说停队员全部坐在草坪上,身上没有一点干的地方,头发湿得能抿出水,都变成一个发型。欧阳勤瑾用手把头发梳成型说:“回去洗洗。”欧阳勤瑾一个走在前面,队员们没有跟过来,王默脱掉上衣,把水拧干,擦拭一身的健子肉,再拧干,穿上,有几个队员跟着学他。主教练被原老总骂,有人明白有人不清楚,图总用钱咂得他们挺痛快,他骂人不对,可也没法向着教练说,每个人都很纠结。

大伙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周韩跑过来,拿着一张a4纸。

“总部发来的传真。”杨齐齐过来抢:“你不洗澡,跑到哪里去了?”周韩见他抢,把纸举得老高,杨齐齐双手一夺,抢到。周韩随手扯下杨齐齐的浴巾,一下乍现。杨齐齐把纸交给大象,忙把浴巾包裹起来,上去踢周韩的屁股说:“没见过,快去洗澡。”周韩笑着进了浴室。大象对着大伙说:“图腾被调走了,还记一次处分。”王默倒不以为然,拿过来看了一眼,说:“政治。”

欧阳勤瑾知道这事不是靠那张传真,是通过单董打来的电话,钱董大怒,才把图腾弄走,钱董是真球迷,结果欣慰中有些遗憾,原因是这个视频的所有内容全是乐琪儿采访所录,传入网上的是有人剪辑出的一个片刻,为什么没有乐琪儿只有她自已知道。欧阳勤瑾好象猜出点道理,乐琪儿是个蛇蝎美女,女人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毒呢,爱情?他不想去找她,但是或许明天她来采访,如何面对,找她,去确定这事实,他不愿意女人在他面前难堪,她不就是对那次失约的报付吗。他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乐琪儿的电话,对方第一次未接,第二次接了。

“我认为你永远不理我呢,勤瑾有事吗?一下午忙死了。”

“忙着看视频。”

“对。”

“你传的。”

“是。”

“你和我有仇还是有冤?”

“有恨。”

“我没有得罪你。”

“嗯,好吧,今晚8点半在金沙滩酒吧等我,不见不散。”乐琪儿把电话挂了让欧阳勤瑾措手不及,他心里没鬼他怕什么,她是金丝雀不是母老虎。

下午,天有阴起来,傍晚便又稀稀漓漓地下起雨。欧阳勤瑾不想去,便给乐琪儿打电话,说下雨路滑明天再说,可是她的电话关了机。欧阳勤瑾拿她不过,还是拿了把伞出去,上了车,他才意识天黑得早了许多,他打开黑色奔驰suv的灯,他飞驰而去,雨刷间歇擦净雨水,就象是翻阅一张张难翻书的纸。

欧阳勤瑾打听了两个人才找到金沙滩酒吧,他下了车,穿着短袖的衬衫有点凉爽,这边的雨似乎停了,偶尔有一滴落在脸上。

欧阳勤瑾一进门就发现了乐琪儿,温馨浪漫的气氛折射暖的光,紫红的格调被分解与独坐在角落里的乐琪儿很和谐,没有太多的人所以能一眼找到她。她站起来,一朵海棠展放,她示意服务生,服务生端来一高脚杯,放到乐琪儿对面。欧阳勤瑾坐下,第一次看到她散开的浓密乌亮的长发,他想到赵馨,他爱上她是因为一条粗长的辫子,他第一次看到她的长发散开时,是长发里一条的富有曲线的精美侗体,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他便被这种美深深吸引,最终他放弃了张静,而娶了赵馨。乐琪儿笑着说:“看什么,没见过。呆呆的。”欧阳勤瑾说:“象你这样娴静的女人,如何能成为蛇蝎美女?”乐琪儿看着欧阳勤瑾严肃的表情,脸上笑的纹理被几滴泪水拉弯,她说:“我希望成为蛇蝎女人呢,但是我成不了,我知道我有时会很直,那是足球这个职业习惯所造成的,我也变了,变得象那只足球一样孤单,我的喜好也变了,爱的男人必须象你这样的。我爱了,并不等于我要破坏你的家庭,或者立马和你上床,我就是摆脱不了,我感觉我还象一个少女一般幻想着爱情。”

欧阳勤瑾发现她与赵馨完全不一样,赵馨从来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40多的男人最怕提爱情,爱情在他们中间已经是个童话,而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的是性。一切相反,或许成熟的男人更能俘获女人的心。乐琪儿端起高脚杯,说:“好了,我不哭了,先喝一杯吧。”欧阳勤瑾端起杯,看着这红色的带有着浓艳的沌酿,他习惯性地摇动,并嗅了一下,:“意大利的格林塔。”当两只杯子碰撞在一起时,发出那种清脆悦耳的声音直接刺激着两人的心,尤甚欧阳勤瑾心根有些凉意,使他胡茬里的疤痕微微动了几下,他微抿了一小口,香液伴有无限的力。红酒在乐琪儿的红唇边已流入半杯,她仰望着他,她把杯子放下,把一支纤细的手也放在桌子上,她渴望他抓她的手,她的心在等着它。

欧阳勤瑾的右手始终端着杯子,他在思量,说:“乐琪儿,我想让你解释一下你的初衷,你这样做很难让人理解,而且视频传播出去影响力很大,我在龙尊一致于龙尊的球迷心目中的威望受到损害,你知道吗?”乐琪儿仍然望着他,她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伤害了你,我想让你在心底里恨我,我想我达到目的了。虽然我也有些疑惑,我知道我绝不是那种人,但是上帝指使我,我本删除的影像,它不会在电视台播出,它不会通过的,却让我鬼使神差地发到网上。现在我删除了。”她把放在桌子的手拿回,端起剩余的红酒,喝完,继续说:“你放心,你所受的一点点伤害,我会用我来偿还你,不需要任何的回报,我想你对我的恨会一笔购销。我今晚就给你。”

欧阳勤瑾也深喝了一口酒,他看着对面这位美人,长发、标致的脸、圆润玉臂、丝花内胸前绝对的隆起,尤为这种无遮挡的表白,他心有所动。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非英雄也,是足球的魅力还是男人的魅力,她这位对足球有着丰富感情的女人,吃足球饭的女人,难道非要找一个搞足球的男人吗?他本身就很高傲,如今自信心更高过以往,他说:“如果对你的美丽没有感觉的男人不是男人,但是我希望你象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我们还是作普通朋友吧。”

乐琪儿又要了一杯红酒,一口气喝了。她站起身,拿上自已lv包,愤愤地说:“做你的普通朋友吧。”一抹白裙在欧阳勤瑾面前闪过,他下意识地抓她的手,抓住了,又感觉一滑,只有小手指捏在手里。乐琪儿用力一挣,劲力用些斜,又赶上寸,细长的指甲被掰折,留在他的手里。她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可惜,更是愤愤地说:“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本来寂静的酒吧里突然感觉人在增多,欧阳勤瑾若有所失地喊:“乐琪儿。”他想去追,他没有动,指甲落在手里,一涂着晶莹肉色的香片。他坐位子上,他想留住,但是他还把指甲丢了。他结了账出来,雨基本上停了,一切湿漉漉的。他上车才想到自已喝了酒,虽然有一点点酒气,但是他没有一点点醉的感觉。他开启车,车慢慢地走,他在路上寻找,没有发现他所要找的。他索性上了主路,上了回香河的路。

没出北京,车在一个桥上堵上了,象是乌龟爬行般走,欧阳勤瑾没有堵的意识,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张静,张静输给赵馨,张静完全清楚自已和赵馨完全是两种人,张静白叫个静,赵馨却大气而又娴静,还带着一种神密感而显得与众不同。张静在一次比赛完胜后,兴奋地跑到他的宿舍,插上门,脱光火热而又凸凹的身子,完全给了他。后来,他们分手了,他爱上赵馨,她知道后她又后悔了,她又来找他,并跪下求他,他不理她,她说愿做他的就行。她没有办法,千想万念,她跑去找了赵馨,她一见赵馨她的心便凉了,她说了很多很多,好话甭话都说了,她希望她急,希望她扇自已的耳光,希望她采自已的头发,这样,她便在他面前有话说了,她便有了斗争的资本了,她说:“只要你俩不结婚,我就有权力找回我所失去的。”可是赵馨根本没有理会她,把她当虚无的影子。那时,张居来求他,他没有承诺任何东西,和她断绝了关系。

快到弯处,他透过落下的车窗才明白,交警正在检查醉驾。他放下车镜看了一眼,脸微红,他忙拿起已有的水喝了两口,然后把车窗全部打上。车到了交警处,他自主打开车窗,等待检测。交警看了两眼欧阳勤瑾,说:“欧指,是你吧。是。这么晚了上哪儿?”欧阳勤瑾笑了笑说:“回基地。”交警让欧阳勤瑾吹试一次酒精检测仪,交警说:“走你的,路上小心,我是你的球迷,冲超成功。”欧阳勤瑾落下车窗,车象狗见到了骨头,蹭地一下出去,在泄开的车道上瞬间没有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