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后腰(2)
第二十一章 第一后腰(2)
下午2点多，曲飞沿着台阶，走上了云尚小学的体育场，竟然发现了一个老熟人——张严！
“飞子哥，三年不见了。”张严没有理会曲飞静默的表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三年了，你还是回来了。”
“张子，放手吧，我早已经不是你的飞子哥了。”曲飞冷冷道，回想起过去三年的苦，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三年前伯母去世的之后，你到哪去了？”张严松开了自己的拥抱，仿佛是知道曲飞有一大堆的苦，可是有些话他不说，张严也不会问。
“我……呵呵……哈哈哈……”虽然在笑，可是曲飞的语音一支低沉的可怕，“我去看看人是怎么样的东西了！”
“飞子哥……”张严还打说，可曲飞却走下了看台，他的那群小队友也来了。“张子，这场比赛我们是对手！”
“飞子哥……”张严注视着曲飞走下台阶时的背影，心不由一沉——他能想象一个没有母亲的，父亲早死的曲飞是怎样的生活的，可是他又怎么想象得到，曲飞的生活比之他的想象更残酷呢？
“张严，热身——”此时，云尚的所有队友也到了球场，令人格外注意的是，蓝菲儿身穿着拉拉队的队服，很显眼的出现在了离云尚教练席比较近的看台。
“夜哥哥，你可要加油哦！”蓝菲儿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笑着对秦夜说道。
风华要不是知道蓝菲儿的“真实面目”，说不定还会调侃秦夜几句，而现在只有同情了。
“你……知道了。”秦夜本来还斗智满满，现在看来是被蓝菲儿的表现吓到了。
下午3：05分，两个裁判同时鸣笛，比赛随即展开。
张严站在球场中圈，和上泸小学的队长——也就是曲飞，握手，然后选择场地。此时的他心思根本无法平静下来，眼光仍然不时注视着身边的曲飞。
“队长，请交换对标。”张严竟然走神了。
“张子，你这样会输的！”曲飞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可在张严的脑海里却出现了另一幅场景：三年前，第一次和曲飞交手，那时的曲飞已经是云浙五年级的学生，连续四届最佳防守队友，最佳后腰，也是那一届“王者云浙”的队长。而张严不过是一个刚从替补席走向主力的小队员，那一场比赛云尚的进攻几乎为零，但是云浙的进攻却像炸弹一样轰响张严。那是一场惨败，可是让张严印象最深的不是10：0的比分，而是曲飞在比赛结束后的鼓励“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后腰的，加油吧！”
从那以后，张严就经常和曲飞一起玩足球，一起训练，他的很多防守技巧正是来自于曲飞的言传身教。
可现在呢？站在自己面前的飞子哥，还是以前那个快乐的飞子哥么？
开场已经七八分钟了，上泸小学但是射门就有五次，而云尚这边竟然还未能进入禁区一次，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偷袭？门儿也没有！”又是上泸的曲飞，只听他大吼一声，把风华从中场的一脚吊射捞了下来，马上冲到禁区线上大脚开出。“杨明，接着！”
可怜了萧寒和韩尚成，根本连碰球的机会也没有。
“可恶！”风华对着秦夜说道，“夜老大，对方的防守太严实了。”
秦夜只是点了点头，与其说是上泸的防守太严实了，不如说是曲飞和人的防守能力太强大了。但是己方从中场的吊球，前场的直塞，还有自己的过人，无不在他的防守下化为乌有，这一场比赛真的不好打呀！
杨明还在奔跑，飞快地向落点奔去，云尚的后腰张严今天失神了。禁区右肋上，杨明伸出左脚，脚面在落下的皮球上轻轻一带，把落势急劲的皮球稳稳停在身前。跟不上节奏的张严完全失去了去年分区最佳防守球员的威名，被杨明一甩就是半个身位，再也追不上对手的进攻了。
云尚的后场危险了！！！
杨明用左脚内侧控球缓缓推进，突然身体向右倾斜，右脚顺势迈出一大步，作势要突破下底。后卫严仰连忙往底线防线扑去，想封堵杨明传中的路线。然而杨明的下底只是个假动作，他的左脚从球上划过，用外脚背把球往回轻轻一拨，闪开了空档，严仰已经来不及上来补位，杨明起脚，搓了一个弧线球绕过对方门将飞进远角。
随队而来的上泸拉拉队马上欢呼起来，场上的球员也都围到杨明身边庆祝，只有曲飞冰冷的看着张严，大声叫道：“三年了，张子，你都在干嘛？！这就是你说的要超越我的足球么？！”
“飞子哥！”张严低声呢喃道。
“如果这就是你的足球，今天还是10：0！”曲飞在无视整个云尚的攻击线，他只在对张严说话！
“气死我了！”风华立马蹦了出来，冲着曲飞叫道，“不就进了一个球么？了不起呀！等下看我们的厉害！！！”
“是么？”曲飞冷冷的笑道，“过得了我这一关再和我说进球吧！”
“你……”风华看来是被气的够呛。
“风，别和他吵，我们被人家进了球，现在多说无益，还不如快点找到进攻的方法才是。”
“可是，夜老大……”风华看到秦夜的表情，知道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比赛继续进行。欢呼声和叹息声不时在山下球场响起，声浪撞向山边，激起一阵阵回音。
云尚在后场的控球，又是一个长传吊向前场，希望韩尚成能够抢到落点。不过风华这脚传球力量过大，直接将球传到了曲飞的领域，被直接没收。
上泸的边后卫靠近边线要球，然后控球发动进攻，只是这一次球刚过了边线，便被上来的秦夜抢了先。“想得分？没那么容易！”
秦夜带球，见对方中场已经逼了上来，也不做纠缠，直接斜传给了中路接应的顾江含——风华现在有点头脑发热，还是受不了刺激，太冲动了。
面对来球，上泸竟然只让曲飞一个人跑了上来，顾江含想要用身体挡住了对方，上身向左一晃，假装要用右脚内侧将球抹向左边，其实却用右脚脚外侧往身后一带，顺势转身过了对方。
可是就在他转身的同时，曲飞却率先出了脚——漂亮、干净、利落！！！
“典型的欧洲式防守型中场——少年版的加图索！！！”那个汗，现场的评论也真够夸张，虽然曲飞的断球足够漂亮，可动不动就是“某某某少年版”，一个词——恁俗！！！
曲飞再次把球开往了前场，因为是初中生的缘故，力量比之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大——失误！！！曲飞的球没有传给队友，直接冲着发呆的张严飞了过去。
“嘭——”虽然远距离的一脚已经减少了球很大的威力，可是……
“这就是你要的足球么？！”曲飞再次无视云尚所有的人，冲着张严叫道，“一个后腰，你今天的表现是1分！！！张严，你说过的话到哪去了？！”
“那飞子哥……飞子哥……说过的话呢？！”张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抬了起来，早已经是布满了泪水。“飞子哥说过的冠军，还有全国第一后腰的梦想哪去了？！”张严毫不犹豫地将脚下的球踢了回去，这个球从哪来应该回哪去。
曲飞再也没有说话，望着飞来的球思绪仿佛回到了三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