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闪光的加扎
第二十七章 闪光的加扎
如果两支球队可以在进攻上你来我往毫不相让，在防守上屡次扼杀对方的精彩进攻，尽管在比分依然是0:0的情况频频获得球迷掌声，那么，这应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起码是同一级别的比赛……不过，今天打出如此一场精彩比赛的球队确实英甲和英丙两个相差了两个级别的球队。
这很令人诧异么？还有比这更令人诧异的！
平日里经常在比赛中大呼小叫的李察竟然安静的坐在教练席上，他没有挤出鱼尾纹的大声呼喊‘回防’，也没有对球队做出任何压上去和将节奏缓下来的手势，这个以激－情著称的主教练竟然石像般安稳的坐着。
李察一点都不着急，他相信丹尼斯·怀斯比他更着急！
怀斯的确急了，当比赛进行到三十五分钟的时候他又一次看到了加扎拿球，这一次拿球是刚刚过了半场，还没到禁区前沿的位置，这个位置绝对不算是危险位置，不过怀斯不能再让加扎前进了，他必须将这个球拦下来。
“怀斯冲了上去，愤怒的老鼠（怀斯外号）要去啃食糟粕的酒瓶（讽刺加扎）！”
丹尼斯冲过去的瞬间加扎抬脚就要将足球传出去，可是卡希尔正挡在他的传球线路上，纳斯里在边不边中不中的位置根本抗不过卡希尔，一直被卡希尔挡着，一个十六岁的男孩想要凭借力量抗住卡希尔，那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几乎在加扎做出动作的一瞬间，丹尼斯·怀斯晃动了自己的肩膀，他要冲过去断球，这一刻，加扎迅速将球回扣，立刻开始横向盘带，足球几乎是与加扎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器官，无论加扎怎么改变线路，足球都会充当引路的路标指引加扎前进。
丹尼斯大赛经验丰富，从靠近那一刻就将重心压的很低，所以加扎的晃动并没有将丹尼斯晃开，反而如同牛皮膏药一样紧紧贴了上去。加扎连续向右拨动两次足球，并且做出了再一次传球的姿势，同一秒钟，所有人都开始帮助加扎观察落点，丹尼斯明知道不能在等的情况下凶狠出脚，立刻倒地滑铲！
唰！
球被加扎轻巧的扣了回来，丹尼斯带着一身泥渍滑了出去。
从丹尼斯冲上来到加扎甩开他，一共都没用到三秒，动作极为连贯，假动作颇为逼真的加扎做出了曾经风一样的迅速过人。
带球向前的加扎依然不紧不慢，丝毫没有当年独闯龙潭练过四人将球打进的风采，似乎打定主意要当一个一流传球手一样缓缓靠近禁区，打算用传球来撕破对方防线。
卡希尔看到丹尼斯被甩开中路大空，对方阿什利、纳斯里、大卫·纽金特和乔治·克莱格在加扎压上之后开始积极跑位，他不可能继续看守纳斯里了，迅速扑上，打算接替丹尼斯·怀斯继续防守加扎。
面对卡希尔，加扎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强壮身体犹在，加扎只是支撑起手臂已经足够让卡希尔无法靠近，谁不知道加扎当年靠着蛮横的身体在对方后卫的缝隙间挤出了无数机会？或许在36岁的年纪他没有当初的速度，但是这强壮的身体依旧让人无法抗拒。
突然间，加扎开始疯狂加速，他又一次冲了起来！
这一次，他没跑出当年的巅峰速度，但是一个成年男人在禁区边缘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跑起来都会吸引后卫的关注。
两名中后卫在防守大卫和乔治的时候还要不停分神去观看加扎的位置，这让加扎有了充分的时间和区域。
“加扎摆动了大腿，他要将球传到什么地方？远射！”
“不，加扎又骗了我们，他在远射那一瞬间牵动了斯图加特的位置，顺势将球一推……乔治·克莱格的位置空了，为什么没有球迷扔下场一瓶可乐砸晕他！！”
碰！
乔治·克莱格在大禁区正面球门的位置起脚，足球快速旋转出无法理解的弧线！
当足球被水打湿，当有人**这样的足球，那么弧线已经不再是弧线。
足球迎面撞向维利的额头，维利已经闭上眼睛打定主意绝对不多，就算足球将自己击倒，也绝对不会闪开位置……偏偏，他没等来足球撞击到自己头部的疼痛，掠过耳旁的只有劲风。
球进了，却没有解说员来呼喊GOAL！
“该死的阴谋家，加扎就是一个阴谋家，他用两次犀利的传球让人已经忘记了这个家伙曾经在十几年前靠过人和射门成名，当他戏耍了丹尼斯·怀斯我们的场上队长兼教练之后，又让人想起了这个家伙曾经在球场上创造过多少经典过人……可是！这个家伙竟然又一次以自己为靶子吸引了后卫的目光，他却没有再一次让我们看到精彩过人，而是将球分给了留出空隙的乔治，我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如果这真的是阴谋，那么加扎，你绝对是足球场上的阴谋家！”
米尔沃尔的球迷忽然安静了，他们没有继续咒骂，整个球场安静的如同一片死寂！
克莱格愣了一下，刚刚进球的他还特意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出了挑衅球迷的动作，可是……
啪、啪、啪……
先是稀稀落落，而后接连成片，最后山崩地裂一样的掌声在新尼尔球场响起。
最不守规矩的球迷也是球迷，南伦敦米尔沃尔的球迷也是英格兰人，哪一个英格兰人不对加扎报有幻想？加扎代表着许多三十几岁男人的回忆！
加扎、加扎、加扎！！！
掌声中球迷传来争气的呼喊，在这场没有转播的比赛中最令人感动的一幕出现。
在客场，加扎赢得了米尔沃尔球迷的起立鼓掌，在上半场还没有完结的时候。
加扎的双眼饱含热泪，他曾经在离开赛场之后多少次梦到这种场景！
每一次，在用酒精将自己麻痹时，他就会回到赛场上成为那个无所不能的加扎，他能带球飞速狂奔，能花哨的过人，能将同一个后卫晃倒两次在杀入禁区射门得分。
他是加扎，今天，回来了。
微微冲着球场上鞠躬，绅士一般的缓缓走回自己的半场，加扎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下嘴唇轻轻蠕动，用除了他自己外别人根本无法听见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李察。”
“都回来，还在前场愣着干什么，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时刻！”
球迷掌声结束，嘘声四起，乔治·克莱格甚至忘记了进球之后的庆祝，所有伯利队员再次回归时，裁判脆响哨音。
加扎回头看了教练席一眼，拿了坐着一个挽救他和职业生涯的人，这个人从没有指点他半句，却总是在他和纳斯里一起出现的时候大骂纳斯里：“不要用那些杂耍动作，你－他－妈的会激怒后卫！”“传球，传球才是最快通过中场的方法！”“没有视野躲在训练中站在高处看看队友的跑位，在心里死死记住每个队友习惯跑动方式！！！”
这一个个看似教训年轻球员的声音在每次说完之后，那个男人都会斜着眼睛看一眼加扎，这个十分顾忌加扎颜面的男人用含蓄的凡是改正着加扎的错误。于是，在还没有和球队合练的时候，加扎经常观察队友跑位，体能训练休息了就去高处观察，开始训练就在训练场边注意每个队友的技术特点。加扎知道，他已经不是二十六岁那个可以掀翻一支队伍的年纪了，现在的他还想在球场上立足就必须学会精准的传球。
“老板，谢谢你，如果可以，我愿意在伯利退役。”
米尔沃尔开始了反攻，强悍的丹尼斯·怀斯和蒂姆·卡希尔几乎覆盖了全场，他们疯狂的逼迫着每一个伯利球员，只要求不再自己队友脚下，他们两个就是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的斗牛犬。
“断球了！我们的天才卡希尔断下了拉斯·迪亚拉的球，这个黑小子太过粘球了……卡希尔冲向禁区前沿，远射！”
碰！这绝对是一脚世界波，格林加纳根本来不及反应，幸运的是，足球并没有钻入球网而是狠狠砸在了门柱上。
“上帝！谁能告诉我足球场上哪来这么多水，最近下雨了么？为什么我看见足球撞击在门柱上会迸溅出水花？”
嘀！
哨音再次响起，上半场比赛结束。
下半场双方异地在战，中场休息的时候丹尼斯·怀斯并没有责骂任何人，他身边的球员并不是切尔西的队友，这些英甲球员根本无法顶住加扎精彩的个人发挥，加上伯利这支球队的球员明显不是英丙水平……他很怀疑，为什么伯利主教练在拥有加扎的情况下不打攻势足球专门打防守反击，他更怀疑为什么一群明显可以打英甲的球员却在英丙聚集……
李察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反而很激动，大声赞扬加扎的精彩表演，加扎只是善意的笑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管是赞扬还是贬低都无法让他掀起任何波澜了，或许小里甘的一声‘爸爸’能够做到这一点。
下半场的二十分钟时间内，加扎依旧保持着高水准发挥，这样的加扎或许无法继续打英超比赛，但是英甲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第六十九分钟，重点盯防加扎的卡希尔禁区前沿犯规，加扎又一次站到了罚球点上，在伯利，没有任何人和他抢任意球或者角球。
全场都紧盯着加扎，球迷甚至出现了矛盾心理，他们希望看到曾经传奇的精彩表演，却又希望这个球被罚飞……
碰！
距离球门二十五米处的任意球在空中快速向前，狠狠撞击在门框右边死角内侧弹入球网！
罚完这脚任意球加扎如同解脱一样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四周的球迷露出微笑。他再也不是那个进球之后疯狂庆祝的加扎了，加扎还是加扎，可他变了。
米尔沃尔这些被称为‘足球流氓’流氓的球迷竟然没人对加扎的进球报以咒骂，相反，这些球迷十分安静，他们没有再一次给加扎鼓掌，而是安静的看着加扎。
比赛到第七十九分钟的时候，李察将加扎换了下来，今天的加扎，完美无瑕。
新尼尔在这一刻才出现雷鸣般的掌声，掌声荡漾在球场上，直到已经钻进替补席的加扎又走出来冲着球迷鞠躬，球迷才结束了对加扎的赞美。
比赛在巨星加扎的闪耀下进入垃圾时间，李察在教练席上对着加扎开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加扎回答：“如果在拿到联赛杯的那一天你问我这句话，我或许会告诉你‘棒极了’。”
李察撅起了嘴，赌气一样说道：“好，有本事你等着，我一定会在这个赛季为伯利带回一座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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